11月10日,美國加利福尼亞州檢察部門宣布,3M、杜邦和其他16家化工企業被起訴,指控他們隱瞞了一類化學產品長期污染環境和危害公眾健康的事實,并要求他們彌補清理污染的費用。
加州總檢察長羅布·邦塔表示,被告企業生產的多氟烷基和全氟烷基(PFAS)化學品自上世紀四五十年代以來用于多種消費者產品,包括滅火劑、不粘鍋、清潔噴霧、防水運動用品、防污地毯、化妝品,因為這類化合物在自然環境中極難降解,一旦進入人體血液也會長久積存,被稱為“永駐化學品”。檢方指出,被告企業幾十年來一直知道此類化學品“對人體健康和環境有毒有害,但它繼續生產這些化學品以供大規模使用,并向公眾隱瞞了危害”,允許相關化學品滲入土壤、水道和消費者,這違反了加州有關消費者權利和環境保護的法律。檢方還援引了一項聯邦法律規定,要求被告的企業支付清理滲入土壤和水中的有害物質的費用。檢方指出,經過多年的調查,發現被告企業明知含有PFAS的產品有致癌、發育障礙、骨質疏松等疾病的風險,但仍繼續向公眾推銷此類產品。事實上,這已經不是杜邦和3M第一次因PFAS污染被起訴了。2019年和2020年,杜邦和3M分別因PFAS污染被新罕布什爾州和密歇根州起訴,并被要求采取有效措施減少“含氟化學品”對公眾造成的損害。
3M,杜邦公司回應
3M公司在法院提交聲明稱“對含有PFAS的產品采取了負責任的行動,并將捍衛其環境管理記錄。”
杜邦公司表示,杜邦公司從未生產過滅火劑或全氟辛酸(PFOA)、全氟辛烷磺酸(PFOS)這兩種PFAS類化合物,公司認為加州檢方“告錯人”,將積極維護杜邦“守護安全、健康和環境的聲譽”。
據彭博情報分析師HollyFroum表示,3M面臨著來個人、水務當局、州和城市的2000多起訴訟,起訴據稱PFAS化學品造成的污染可能使其損失包括補救費用在內的300億美元。
此外,威斯康星州和北卡羅來納州也是起訴3M、杜邦和其他公司與特定水源或產品相關的PFAS污染的州之一。
邦塔在一份聲明中說:“由于長達數十年的欺騙,PFAS存在于我們的水域、我們的衣服、我們的房屋,甚至我們的身體中,”3M、杜邦和其他PFAS制造商造成的損害令人震驚。如果我們不采取嚴肅的行動,加州將世世代代應對這些有毒化學品的危害。
據邦塔介紹,加州3900萬人中,約98%的人可以檢測到血液中的PFAS殘留。這種物質也廣泛存在于加州的飲用水源、湖泊、河流、野生動植物中。
據美聯社報道,美國企業已自動淘汰PFAS有毒化合物的生產,但仍有一定數量的產品在市場上。
6月,美國環境保護局促使各州和地區政府向聯邦政府申請資金,根據新頒布的基礎設施建設法,清理飲用水中的PFAS等污染物。根據美國環保署的說法,這種化學物質比以前認為的更危險,即使含量太低而無法檢測,也可能對健康造成危害。
關于PFAS
氟是一種非常活潑的元素,包含至少一個氟原子的物質被稱作含氟物質,其中PFAS是分子結構被高度氟化的脂肪族化合物。脂肪族化合物是由連接著氫原子的碳原子相連而組成的開鏈化合物(即不閉合成環狀),而在PFAS中,碳鏈上連接的氫原子被更加活潑的氟原子取代。
所有的PFAS都含有一條由連接著氟原子的碳原子組成的鏈,這些與氟烷基相連的碳原子是構成PFAS骨鏈的基礎。全氟烷基物質是碳鏈上與碳原子相連的氫原子全部被氟原子取代后形成的脂肪族化合物;而多氟烷基物質的碳鏈上至少有一個與碳原子相連的氫原子被氟原子取代。有一些PFAS在這條碳鏈的尾端還連接有不同的官能團,這些結構使PFAS具有不同的化學名稱和性質。全氟烷基物質的碳原子數量不同,連接的官能團各異,因此PFAS包含的物質數量龐大,并且還在不斷增加。
PFAS中常見的官能團主要是羧基和磺酸基。羧基是由1個碳原子、1個氧原子和1個羥基(-OH)組成的官能團(-COOH),在全氟烷基物質的碳鏈末端連接1個羧基就構成了全氟羧酸(PFCAs)。典型的PFCAs是1條含7個碳原子的全氟烷基鏈與羧基相連而形成的C8物質全氟辛酸(PFOA)。磺酸基是由1個硫原子、2個氧原子和1個羥基組成的官能團,它與全氟烷基鏈相連便構成全氟磺酸(PFSAs),如C8物質全氟辛基磺酸(PFOS)即在1條含8個碳原子的全氟烷基鏈的末端連接磺酸基而形成。
PFAS可以分為兩大類:聚合物和非聚合物,其中最為人所熟知的是已經被列入《關于持久性有機污染物的斯德哥爾摩公約》(以下簡稱《公約》)的PFOS和PFOA,以及即將被列入《公約》的全氟己基磺酸(PFHxS)。
PFAS的碳鏈越長,其化學性質越穩定,在環境中越難降解,危害越大,因此目前研究的關注重點主要在長鏈PFAS上。按照PFAS的命名規則,將長鏈PFAS分為三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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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長鏈全氟羧酸(PFCAs):含有7個及以上全氟烷基碳原子的PFCAs,如PFOA(7個全氟烷基碳原子)和PFNA(8個全氟烷基碳原子);
(2)長鏈全氟磺酸(PFSAs):含有6個及以上全氟烷基碳原子的PFSAs,如PFOS(8個全氟烷基碳原子)和PFHxS(6個全氟烷基碳原子);
(3)其他能夠降解為PFCAs或PFSAs的物質,如PFOSF(可降解為有8個全氟烷基碳原子的PFSAs)和8∶2FTS(可降解為有8個全氟烷基碳原子的PFSAs)。